生与死之谜史铁生是何时能无所畏惧
我常有这样的感觉:死神就坐在门外的过道里,坐在幽暗处,凡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夜一夜耐心地等我。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会站起来。对我说:嘿,走吧。我想那必是不由分说。但不管是什么时候,我想我大概仍会觉得有些仓促,但不会犹豫,不会拖延。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这句诗未必牵涉生死,但在我看,却是对生死最恰当的态度。
陈村有一回对我说:人是一点一点死去的,先是这儿,再是那儿,一步一步终于完成。他说得很平静,我漫不经心地附和,我们都已经活得不那么在意死了。这就是说,我正在轻轻地走,灵魂正在离开这个残损不堪的躯壳,一步步告别着这个世界。
这样的时候,不知别人会怎样想,我则尤其想起往日的一切,都到哪儿去了?往日的一切都像电影一样,无中生有,从一个开始,就连接出一个现实世界。真的很像电影,那个蹲在草丛里玩耍的孩子、太阳照耀他、照耀着远山、近树和草丛中的一条小路,这些都是从无到有的过程,是被抛到这个世界上来的过程。
开端,就是北京的一个普通四合院。我站在炕上,扶着窗台,看着那个简单但印象深刻的世界。一天一宿罕见的大雪路都埋了,只奶奶抱着为我准备的铺盖趟着雪走到医院。在那儿站了半宿,她才听见我的声音。她把我的声音告诉母亲,而母亲却伤心多时,因为她年轻又漂亮。那时候,她还没有看到我的真面目,也不知道将来我们一起长大的样子。
但是这些事情现在都过去了,现在是我自己必须面对的问题。每个人都会有一天要面对自己的死亡,但是在这一刻之前,我们依然可以选择如何生活。也许,每个人都应该像史铁生那样,在生命最后的时候,也能够无所畏惧,只是在乎那些真正重要的事情,比如家人的爱、朋友间的情谊,以及那些让我们的心灵得到满足的小事物。
所以,当你站在生命交汇点上的时候,你会选择怎样的道路?是否也能像史铁生那样,没有恐惧,没有后悔,只是在乎那种超越时间和空间的小确幸呢?这就是我们共同探寻的问题,是每个人的永恒追问,也是生命本身最美妙的事业之一——如何才能活得更加真实,更充实,更自由?
因此,让我们一起怀揣希望,用我们的存在,为那些无法言说的梦境,为那些无法触摸的手感,为那些无法捕捉的声音,把握好每一次机会,让我们的生活变得更加绚烂多彩。而当我们的旅程终结于某一天,那么至少,我们可以以一种宁静的心情,说出:“轻輕地,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