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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陪父亲回老家,为祖父母合葬。火车穿过山东的绿意盎然,高梁与包谷交织成一幅生机勃勃的画卷。父亲淡声谈起往事:“爷爷那辈人,也经历过这样的时光。”语气中毫无怨言。
1944年,战火纷飞,祖父失踪17年后才托人捎信回家:他在京城,一直担任高位职务,有了新妻和幼子。祖母听闻,却依旧保持沉默,只是在炕头上久久盘坐。
半年后,祖母去世了。他想象着祖父选择离家的痛苦,但也理解那份基于恐惧的心理。他想,他作为30岁的男人,对此有自己的理解。
然而,他记得自己对老家的关心,以及父亲对其支持。他也知道叔叔们对这一切视而不见,而父亲却深受尊敬。在坟前,他们放下了母亲的棺椁,然后是父亲的。这段过去,从此安静地埋藏在黄土之下。
他模糊记得曾向喜欢的人示好,但害怕被拒绝或遭学校处分。祖父曾笑道:“喜欢还怕个啥?”但爱情背后的责任和风险,让他犹豫不决。而那些疼痛,如同沉黑底色的玫瑰裙,无论如何都难以忘怀。
太多的事,他无法了解;也不可能再像当年的样子,与祖父聊天。不过,他仍然完整地爱着、尊敬着那个已经离开的人,就像打补丁一样温暖而纯净。
突然间,他手机响起,是一个熟悉但又陌生的号码——另一个女人的电话。他迟疑着,不敢接听,因为原来说出“爱”,对于他们来说,又轻易又困难的事情。但爱情死去之后,他们该怎样安置它?在坟头种一棵苹果树,这就是问题所在。而这,就是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