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赶我走
在一个寒冷的冬日,我背着沉重的行李,站在家门前,眼中闪烁着泪光。八年来,我辗转于各个城市,求学、打工、探亲,用过的火车票攒了整整一盒。我不愿谈起我的家庭,就像奔跑离去的人不愿回头一样。
2014年的除夕夜,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背着沉重的吉他,一人坐上火车,去往一个陌生的城市。时间回到1992年8月某日,那是我出生于一个多灾多难普通农村家庭的那天。那时,我们家还没有承受过巨额罚款和养育成本,只有父母对我们孩子无尽的期待和牺牲。
然而,不幸的事情接连发生,最终导致我们的家庭分崩离析。在我从小的印象中,每到节假日或特殊日期,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潮涛在心底翻腾。但每一次想念都被逼得深藏在内心最深处,因为那份无法言说的痛楚。
母亲曾经努力工作,将生活节俭,即使一个人住在不足20平米的小屋里,她依然能让外人看起来很体面。她和父亲曾偷偷办了离婚证,但却被我无意中发现,这两张红本子就这样粗暴地概括了父母三十年的婚姻岁月。我惊讶于自己的平静,然后默默放回去,只字不提。
现在,每当春节临近,大姐、二姐、三哥他们都会问起是否要回家,但这成了我们之间的一个心照不宣的默契。我决定留在学校写毕业论文,而不是回家。饭堂伙食倒是挺养人的,有些时候也会感到有点孤独,但外面的饭再香肉再好吃,也比不过多年以前与家人一起分食的一口酿酒,那时候一桌热菜六双碗筷,家人围坐灯火可亲。
我知道有一天,当我足够强大拥有幸福能力的时候,我就会回去,从断落瓦片开始重新造房子撑起这个饱经沧桑家庭。但即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我也从未怀疑这一天终将来临。我明白父亲为什么要赶我走,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心灵,而非空壳般存在的人。如果说离开让我成长,那么返回一定能让我们重新找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