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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南岛的冬天温暖如春,那个月夜,战友阿安与我共享海鲜烧烤和椰岛鹿龟酒,计划在临近海湾的一处平坦岸礁举行“告别酒”。那晚风大,我们选择了一个稍许平坦的岸边。汹涌的海浪拍打着礁石,我俩席地对坐,临海观月,小酌畅饮。那情景至今仍然历历在目。
阿安是我十二载军旅生涯中最要好的兄弟,他性情中人,为人纯朴善良,憨态可掬。我们同住一个院落,从不熟识,但他总是送给我钓鱼归来的鱼,让我成了他的“钓友”,他成了我的“酒友”。
每当周末,他会开摩托车带我去寻找野塘、水库和风平浪静的海湾。一天下来总能收获好几斤野生鱼。他把钓鱼当成修身养性的事儿,每次回营区,都会分给战友和仓库职工。这份情义,是读不懂的。
转业后,我们虽然有联系,但随时间推移渐渐失去了联系。我重返海南岛后听说他落户南海,并且很幸福。他老家是湛江偏僻农村,由于父辈靠耕田养家,他能够走出大山,用自己的话说,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今年五月,我出差佛山,在宾馆见面时,我们异口同声提起对方曾经留下的伤疤印记。那是一个周末,我俩去钓鱼,一路狂喜,最终一拐弯处发生事故,我左膝盖和他的右手腕留下了一道终身印迹。自此,这事成了我们笑谈。
阿安发福但显憔悴,与我聊天后竟在床上睡着了。我发现自己隐约感觉到了什么。那晚,他从车上拿了一瓶高档洋酒,说这是6年未动过一次的礼物,让我们一起喝两杯。阿安说话依旧随意直率。
酒过三巡后,我问他的父亲身体如何,却让他双手捂面哭起来。我被他的哭声摧毁了兴奋与喜悦,只能喊他喝酒,不谈那些伤心事儿。在缓和气氛中,他才倒出了自己的郁闷,那年因老父亲病重加上家庭琐事搞得家里鸡犬不宁,因此将老人接回自己的家。此刻,如果不是你来,他不会出来照顾父亲,因为这也是责任之一。听到这些话,我内心升腾起愧疚感,同时也感受到阿安身上散发出强大的精神消融苦难力量。而那晚尽管醉了,但清醒之际告别时,对我说:世界上最无情的是时间;最珍贵的是情感。当反应过来时,他说:“走了,照顾老人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