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无数个不专业的人是我成功的风景画布
在电影《钢的琴》上映后,导演张猛接受采访时说:“我从来没奢望有那么多人喜欢这个片子,但是不喜欢不代表我们不需要。我希望所有人能挤点时间静下心来,回头看看我们曾经经历的那个时代。”这部影片是他进入电影圈的第四个年头,伴随着他的导演生涯第二部剧情长片。
《钢的琴》是一部创新意识很强、风格独特的作品。它既蕴含现实主义精神和气质,又有质朴的个性色彩。创作者把个人命运放在宏大的时代背景下,用独特的方式讲述了一个寓言式的故事,塑造了一群诚实可爱、个性鲜明的工人形象,特别授予“评委会特别奖”。
对于这部作品,张猛眼里就像“工人的绝唱”。很少有人知道,这部作品差一点成为张猛电影生涯中的绝唱。他曾在中戏期间回到老家铁岭帮姑姑装修服装店,在父亲年轻时待过的地方,他又见到了小时候见过那架钢琴。这架钢琴并非出自琴厂,而是由父亲和当年样板戏的一群剧团同事造出。
每次想起这一幕,张猛脑海里就浮现出一个词:绝唱。那一年,他印象最深的是街上经常能看到老工人们打着横幅上街。“其实东北老工业基地从1985年开始,就已经有厂子开始倒闭,95年是最艰难的时候。”
他清楚地记得90年代,那些年的同学们父母因为经济原因离婚,也有同学父母下岗后复婚;有人跟随大人远走他乡,也有人因为家庭成绩一落千丈。说不清为什么,一夜间,每个人的生活都变了。
重回集体时代,“绝唱”也是张猛对这段历史的一个感悟。在一次装修中,由于要将一块钢板镂空作为装饰墙体,他来到铁岭的一个钢材市场。每个店面的老板都是原来钢厂的工人。买断工龄后,有人不要钱,就跟厂里要了车床之类设备开起小店。他看着市场这么红火,一下就被带回工厂繁盛年代的情景。“生活突然变成这样,这是这群人可悲的地方,也是他们可敬的地方。”
只能发一次声的小键盘,以及红火的大型金属市场,此后便在张猛的心中挥之不去。这份情感与记忆,最终凝结成了他的另一部影片——《耳朵大有福》,也就是纪录片版故事的大纲。这场冒险让他赢得亚洲最佳新人奖,但同时也让他明白,要拍摄高质量作品,就必须寻找健康资金支持。
但即使面对财务困难和挑战,《钢の皮》的制作依然坚持到底。在筹备过程中,一位国企领导提出了投资计划,但要求主创人员降低劳务费用的条件;另一个知名制片商则提出仅使用高清技术,不用胶卷拍摄,并承诺提供投资,但要求主创人员放弃任何报酬。但无论如何,都不能牺牲艺术追求,因此两个投资机会都被拒绝了。
最终,《鋼の皮》是在极其有限的情况下完成,它几乎没有预算,只剩47元人民币账户余额。当一切似乎失去希望时,那些信任和支持者们再次站出来,他们相信这个项目值得投入精力和资源,以此证明艺术价值并不取决于金钱或外界评价,而是在内心深处坚守真理与梦想所致。
通过这样的经历,我们可以看出,无数不可预测的人物成为了张猛成功故事的一部分,他们不是专业领域内的人士,却以自己的方式影响并推动了整个项目向前发展。而这种力量,让《鋼の皮》的编剧、导演以及全体工作人员能够克服种种困难,最终呈现给观众一份精美而富含意义的事业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