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胡佳恒

商界大佬们的真实面目，远非那些流行的励志故事所能完全展现。职场鸡汤对他们来说，不过是冰糖葫芦中的甘露，他们真正的心声，只在以下几个关键时刻会被揭示，那就是开会时。

然而，在我们深入了解他们如何在会议室里风采翩翩之前，让我们先放下那些畅销书和教科书上描述的开会规则。这套标准化的程序，大多数时候对他们无效，偶尔却被用来证明下属这样做是无效的。

他们在会议室内展现出的狷狂、谦卑、偏执、无力与冗长，都有它们自己的理由，这些理由让他们在中国商界的地位得以巩固。因此，我们提醒你要留意他们会议上的每一个举动及其背后的原因。

黄光裕习惯于晚上召开会议，他的一天通常从中午开始，上班至天亮结束，公司活动和汇报都围绕这个周期运转。员工们必须等到他休息一夜后，再次汇报工作，这种方式让人不得不感到压力山大。

媒体曾报道说：“黄光裕太过狂躁，有人甚至因他的突然出现而腿发抖。”“有时，我们在会议室里开会，他就用摄像头观察着我们，每个人的行为都受到极大的关注。”

马云也是一位喜欢深夜开会的人。他创业初期，无论何时想起什么点子，就立刻打电话通知大家，一通电话便是在家里的环境下进行全面的讨论。在马云夫人撰写的小说中，她回忆了那段时间，当家庭成员聚集一堂，就连儿子也不例外，被迫成为连夜工作的一部分。那时候，家中的烟雾缭绕，如同毒气室，小孩只能被关进房间，不准出门。

“吃饭的时候，我们一起享受工作餐，这样孩子就越来越像他爸爸一样，瘦骨嶙峋，如同火柴棍支撑着一个大脑袋。”这也是马云坚持不投资网游的一个个人原因。不过，如果没有这些连夜工作，那场备受瞩目的家庭危机可能不会发生。

柳传志，从《选集》寻找企业管理方法，其领导下的联想集团，一旦有100-200人规模的大型活动，便必定首尾呼应唱《联想之歌》，并结尾齐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这一规矩直到2004年被打破，当年联想收购了IBM个人电脑业务之后，开会便加入了更多来自国外的人物，“老外唱得怪怪的”，柳传志如此评价。此外，也有一项迟到罚站的制度，但到了2004年，它也随着时代变迁而消失了。

任正非虽然公认脾气不好，但他却懂得调节气氛：鼓励大家讲笑话。据华为前工程师李剑波回忆，每当高层开会前，任正非都会提出谁先讲一个笑话？这种做法似乎显得有些反常，却又颇具娱乐性，使人们期待接下来将发生什么样的事件？

俞敏洪口才出众，但新东方高层会议往往沉默如石，而当面对他的母亲时，他更是束手无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母亲成了新东方内部权威人物。她的话语比俞敏洪更加精辟，以拿执照办餐饮店为例，她可以从新东方传达室一直谈及到俞敏洪办公室，并且她的对象涵盖CEO王强乃至各级员工，最终总结道：“你们只知道空谈理论，不懂管理！”

如果俞敏洪逼急，她母亲就会冷静地指出：“我现在不是你的母亲，我是新东fang科技家的母亲！”如果俞敏洪还敢说话，她就会喊出来：“老虎（小名），你不要我，我自己去住养老院吧，你根本不要我！”此时俞敏洪只能选择安静地听她说话，不再吭哧半句。

唐岩作为陌陌科技CEO，对于开会事务并不感兴趣。在网易期间，每次别人才准备几十页PPT报告，而他只要四个字概括即可。他离开网易总编辑位置，也考虑到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中午上班，由秘书打开房间，将茶泡好并调整空调，然后盖章。一切关于汇报或讨论的问题变得毫无意义？

史玉柱也有类似的态度，只与研发团队紧密交流，而且希望研发部门依赖他的决策能力降低一些。而雷军则直接表示自己从不参加决策性的会议。他认为移动互联网时代速度快，因此一切决策都应该迅速完成，即使是在手机屏幕上解决问题。在创业早期，他们确实举行过正式会议，但雷军只重复三句话——“这个点好”、“速度棒极了”、“后盖金属感强”。

一次微妙的情景显示出了雷军对于细节处理的手法。当小米搬家后，他仍然不知道新的地址，还需要专程打电话确认；自然不能说他参与公司大会讨论已成过去的事情了。

相较于这些互联网行业崛起者，他们正在改变中国商界对于开放式沟通和快速决策文化。但即便如此，这些现代企业领袖也有它们独特的声音：某次重要讨论完毕，全体人员热烈掌声之后，有人提出，没有形成明确结论。李彦宏要求任何讨论都需达到一定程度，即拥有结論，而不是仅仅过程。如果有什么问题需要探索，还需耐心倾听介绍才能够提出疑问。如果实在忍不住，就尽量保持平稳表达自己的意见。这就是每个商界巨擘心底最忌讳的事实——成为巨擘意味着多少岁才能开始呢？你9岁玩泥巴，与其穿西装成巨擘，不如继续追求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