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翼的追梦之旅：俞敏洪与中国教育的变革

在6年的时间里，张翼跟踪采访了新东方，撰写了《俞敏洪管理日志》一书。2009年11月6日，在北京中关村西区的新东方大厦9层贵宾室，俞敏洪接受了张翼的专访。

以下是访谈全文：

张翼：通过对你的近十年讲话和演讲的研究，我发现“中国古典文化”对你影响很深，如《三国演义》，你分析刘备、曹操的人事得失与成败，并得出结论“企业管理要在利益和人情之间找平衡”。在新东方最混乱时期，你又重新研读《三国演义》，这本书如何影响你的性格和思想？

俞敏洪：不仅仅是《三国演义》，还有《论语》、《老子》等这些代表中国古代文化成就的经典，对我都有很大影响。我记得上中学时读过小人书版的《水浒传》，对情感和忠诚有深刻体会。在农村看到亲兄弟为了一点小事打得不可开交，这让我想要互相掐死；但当别人招惹其中一个，兄弟们立即联合起来与别人斗争，把对方压下，然后继续打下去。

大学五年的北大求学，我阅读了800多本书，其中包括很多古典文学作品，最印象深刻的是《三国演义》的诸侯并起、英雄聚义、争夺天下的故事。经营企业后重读这部作品，我总是在思考刘备、曹操为什么能成大事？他们有什么独特之处？他们怎样凝聚一支“经理团队”？那些忠心耿耿、“龙精虎猛”的“经理人”为何特别忠诚于刘备或曹操？此外，我还常常琢磨为什么“市井无赖”的刘邦能够赢得天下，而“西楚霸王”的项羽却自刎乌江？

关于曹操，他在小说中的形象被描绘为乱世奸雄，但实际上的曹操并不完全是这样。他非常推崇孙武兵法，对孙武兵法有详尽注解。我仔细阅读过，有所获益。我喜欢并钦佩他意志坚定，知人善任尊重人才，而且会用人才，将合适的人安置到合适岗位，从而创造出人才辈出的局面。

反复研读《三国演义》，我得出了一个基本结论：利益、情谊、理想目标，这些都是维系团队成功的事业关键因素。

1993年，与妻子一起创办新东方后，我从海外请回徐小平、王强，并赶走公司里的家属亲戚，使新东方从个体户转型成为现代公司。随后，我们将其带入美国资本市场，一举使它成功。这可以说是我个人的成长发展与企业成功直接相关。不过我做不了像曹操作风范，因为我的个性比较温柔一些。我这个人性格宽容乐于容纳，不太强势，也不会独断决策。我喜欢倾听朋友建议，并愿意跟着朋友转身。在新东方作为创始人的地位权威上，我认为战略判断上一般不会犯错，但身边没有像诸葛亮那样的助手来帮我判断抉择。从个性上来说，或许更像刘备。

张翼：你的博客文章总让人们感到一种深切的情感共鸣，让我们产生一种力量传递的心灵激励。你提到的精神激励心灵励志已经成为你个人以及整个组织的一种核心竞争力，同时塑造了一群理想主义者追求致富的心态。但据离职教师指出，“新东方成功制造了理想主义者创业假象”。

俞敏洪：“‘New Oriental successfully creates the illusion of idealistic entrepreneurs’" 这句话，是那些未能实现既得利益者的发言。精神激励心灵励志已经成为我们的一种独特文化。而对于绝大多数员工来说，他们把新东方视作理想主义者的家园。不过，我们承认，那些最初阶段宣扬无私，无情谊极度理想化的情况确实存在。

虽然我是个理想主义者，但我并不要求所有员工都保持同样的高度理想主义标准。我承认，从成立之初起，新的奥林匹克就是以利益驱动为主体进行运营。所有一切建立在现实基础上的希望，都需要通过人类智慧去实现。而我们的希望不是简单地基于信仰，它建立在现实基础之上的走向美国资本市场也是这种现实观念的一个具体体现。如果没有这样的考量，作为公司的话，我们恐怕难以存活下来。

因此，每次返回这里都会让我感到震撼，因为看到许多藏民为了朝圣甘愿忍受巨大的苦难，只为了一次机会得到心理满足离开布达拉宫。但不是宗教机构，上市公司很难达到靠信仰支撑的地步，只要能达到这一点，就是极限了。在经营这些年来，我不断向员工灌输价值观和事业目标我们的目标是不断刷新，比如最近几年一直鼓舞大家以建立真正意义上的私立大学为目标来努力工作。

理想与现实并不矛盾，它们可以依托不同的载体，比如非营利机构也好、私营机构也好。这几年的变化，从个人到合伙制再到股份制，但是对于我的教育事业抱负——崇高感使命责任道德从未改变。（见 https://www.lz13.cn）直面世界，不再绝望也不再痛苦，而是努力专注寻找生活及事业空间，以我们的人文情怀给予广大的中国学生群体精神鼓劲及品格培养，为构建基于对中国教育及学生深刻理解的人文气息提供支持。在我的看法中，一群人们、一所学校，不再自顾忙碌地前行而是在经常抬头看看蓝天，就像是朴素的一种美好的愿望。

独立思考方式、新颖风格教师形象，是new oriental最显著优势之一。一方面，可以说授课老师就是new oriental最珍贵资产；然而数千名授课老师价值观道德培养是一个严肃课题。如果处理不好，将引发或然风险。

现在new oriental拥有超过8000名授课老师，这是一份宝贵财富。此庞大的知识分子群体如何管理呢？首先，在行为规范层面加强引导和约束，其次，要让大家明白new oriental可承受且宽容底线所在。不可能也不必要全天候监控每位教师行为，但是职业准则必须贯彻给每位教师宣告所谓底线，即不能触碰的地方必须坚守保安全运行。在所有宽容允许范围内保证系统安全这是我的原则绝不妥协。当发生经济问题事件时（例如某校长），如果发生今日情况一定把他送进监狱。当年的选择考虑到了同学间关系友爱考虑，因此决定清退款项回忆过去纷争，没有善恶的问题主要只是心态差异意见分歧所以不存在惩罚谁的问题关键开放胸怀能够无限制宽容他人人生认识改变，现在认为应该有一些道德败坏行为进行示范性的惩罚否则容易导致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