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的界限史铁生在何时不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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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5年02月11日
  • 现在我常有这样的感觉:死神就坐在门外的过道里,坐在幽暗处,凡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夜一夜耐心地等我。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会站起来。对我说:嘿,走吧。我想那必是不由分说。但不管是什么时候,我想我大概仍会觉得有些仓促,但不会犹豫,不会拖延。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这句诗未必牵涉生死,但在我看,却是对生死最恰当的态度,作为墓志铭真是再好也没有。 死,从来不是一次性完成的。陈村有一回对我说

生与死的界限史铁生在何时不再心疼

现在我常有这样的感觉:死神就坐在门外的过道里,坐在幽暗处,凡人看不到的地方,一夜一夜耐心地等我。不知什么时候它就会站起来。对我说:嘿,走吧。我想那必是不由分说。但不管是什么时候,我想我大概仍会觉得有些仓促,但不会犹豫,不会拖延。

“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这句诗未必牵涉生死,但在我看,却是对生死最恰当的态度,作为墓志铭真是再好也没有。 死,从来不是一次性完成的。陈村有一回对我说:人是一点一点死去的,先是这儿,再是那儿,一步一步终于完成。他说得很平静,我漫不经心地附和,我们都已经活得不那么在意死了。

这就是说,我正在轻轻地走,灵魂正在离开这个残损不堪的躯壳,一步步告别着这个世界。这样的时候,不知别人会怎样想,我则尤其想起轻轻地来的神秘。

比如想起清晨、晌午和傍晚变幻的阳光,想起一方蓝天,以及一个安静的小院,一团扑面而来的柔和风,那风中仿佛从来就有母亲和奶奶轻声的呼唤……不知道别人是否也会像我一样,由衷地惊讶:往日呢?往日的一切都到哪儿去了?

生命的开端最是玄妙,比如出生的瞬间。一天一宿罕见的大雪路都埋了,在产房窗檐下站了一宿才听见我的声音。在那个小院子里,有两个黑衣僧人的身影悄然经过,小街上蜻蜓翅膀闪耀着光芒,有鸽子的哨声穿越空气……

西蕃莲花瓣中蜜蜂飞舞蝴蝶悠闲飘逸,无声无息仿佛幻影枣树下的青黄色花瓣覆盖在地上的青苔滑腻触感天空中的声音或许是我童年记忆里的歌曲或风声,或许只是生命的声音召唤着寻找者...

五十年的历史重现,每个瞬间每个声音每个人物都是如此真实又遥远...但这些情景它们依然存在吗?梦是什么回事?回忆,又如何解释?

白昼魔法束缚我们的思维,让我们被预设程序所圈定,而夜晚带来了自由探索梦境追寻那些被遗忘的心灵...至于文学,它似乎与我的追求相去甚远,只是在追逐那些深藏于黑夜之中的故事...

所以,当你问及史铁生活到什么年纪可以不在意生死时,这是一个关于时间观念、魔法与自由选择的问题,也是一个关于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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