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雕刻张爱玲传递正能量的文学传奇
心尖刻录:张爱玲,文学传奇的正能量传递者
张爱玲作品中有着对女性命运深刻洞察,对世道人心的一言以蔽之,加上她骨子里的傲冷,使读者仿佛五脏六腑重组,如她的《倾城之恋》、《红玉白玫瑰》、《金锁记》和《沉香屑》,但它们似乎有些过于华丽,带有她年轻时的色彩与底调。长篇小说《十八春》才是她最好的作品。
顾曼贞在沈世均眼里,是“纤细而坚强的,笼统的好”。然而,在他回南京家,而曼贞留在上海,他在雨夜想起她,“故乡就变成异乡了”。他忍不住一大早下火车来到厂里,恰好遇见了她。他急切地对她说:“我有话对你说。”曼贞看他的着急样子,上下打量他,一连串猜测闪过——他订婚了,他家里出了事,他辞职……然而,她却听到了“我有好些好些话要对你说”。
张爱玲笔下的情节仿佛是神灵指引。她能抓住千钧一发的情感,让它简洁至精妙,以至于直接触及人的内心深处,就像是雕刻在人心尖上。这样的工作非天才莫属。
《十八春》的最大价值在其内涵,它描绘出命运从鲜亮到黯淡无可奈何的一种宿命感。整部作品显得练达而老成。美丽的形式可以复制,但核心——关于一个人心目中的世界,以及他们对于生命和世态观念——必然赤裸坦率,不容隐藏秘密。这核心来自作者对世界理解是否混乱,从这里抽条出的枝蔓花叶若混乱,也必然繁复无序。
张爱玲让美好的生命轨迹经历灾难与泥沼。曼贞被姐姐囚禁,被姐夫玷污,却不得不回到灾难中生孩子。在姐姐死后,她竟选择嫁给了那位姐夫。我觉得她对世界理解悲观,有超现实成分。她承受伤痛,有彻底失望,只能保持傲慢尊严并选择孤独生活。
人们往往只觉其雅,不觉其痛。但一个孩子的心目所见必定因为痛苦开启,这使得她看见了一般人所未察觉到的隐性世界。尽管张爱玲拥有贵族血统、优裕生活曾快乐地滚动狼皮褥子上听演话剧唱英文歌,但后来的生活急转直下,只剩下父亲生话,他们衣衫褴褛、鞋水进肿脚、父亲耳光打来,她只能偏头左右,没有医治病症。而她的继母尝试吩咐,她父亲便打耳光。她甚至被囚禁半年,即使病倒也不给医治。一切都储存在灵性中,那些痛苦慢慢结痂,却如腐水流淌出毒素渗透生活,或许这些情节只是毒素作用的征象。
那些情节或许只是写作者心理经验开放瞬间。那时候她的母亲,其实是一个虚幻存在。不仅是血脉来源,更是安全温暖爱的地方。但这些很早就离去了。我仿佛看到那虚幻母亲,在繁花似锦表层底下求助而又无助地、恨又爱着她的生源。这艰难悖论很早就面前迎来了,也因此产生了对这个世界悲剧感。她只有向那个叫做母亲的地方向往,却永远求不得这安全温暖和爱。而这,就是张愛玲對於「母親」這個概念與實際關係的一種複雜且哀愁處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