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红烧蹄髈岁月友情演唱会2013中的自然之声
我去年金秋时分,前往水乡周庄旅游,那里的店铺里都摆满了烤得红、光、亮的“万三蹄”(红烧蹄髈),这让我不禁想起了已经离世十多年的爷爷。爷爷是一位乡间厨师,他在附近几十里地内,无论是喜事还是悲事,都会被邀请来掌勺。他的菜肴以浓油赤酱为主,口味重,让当地人非常喜欢。他擅长制作油炸肉丸、糖醋排骨和红烧羊肉,但最让我钟爱的是他做的红烧蹄髈。
小时候,由于家境一般,我们很少吃荤菜,如果能捞上几块豆腐或炒一盘豆芽,小孩子们都会兴奋得跳跃。我幸运地能够沾到爷爷那份名声,从小就开始尝试各种食物,并学会自己做菜,这都是受到爷爷影响的。
乡下生活朴实无华,每次大型聚会都会请很多客人,大家互相支援,为宴席提供食材。最忙碌的地方就是厨房:烟雾缭绕中,爸爸挥动锅铲汗流浃背;端盘送菜的人们穿梭往返;灶火映照着脸庞。虽然我常常跟随爸爸一起出去帮忙,但厨房那么吵闹,我不适合待在那里。我看学着爸爸烹饪尤其是烤蹄髈,最好的地方自然是家里的厨房。
蹄髈像牡丹,有一种富贵气质自带喜庆之感。在老家,即使贫穷家庭也要在除夕之夜烤上一盆蹄髈。这次,我决定亲手准备这一道美食。当所有猪毛都被火燎掉后,切成花刀形状,便将它们放入大铁锅中倒入黄澄澄的菜籽油,然后加入冰糖慢慢熬至深色,再加入料酒、酱油、醋及盐,以及葱段姜块和辣椒,还有香料包裹的花椒香叶八角等,将所有材料放进煮沸并焖煮数小时直到熟透。
我们家的年夜饭通常是在下午四五点开席早吃完便可以放鞭炮。那时候红色的蹄髈上撒上了翠绿的葱花,就让我的馋虫难以安宁。但我不能先动筷,只有等到最年长的一位才能用筷子轻轻拨出一片肉来蘸汁品尝。此后其他人才轮到动筷,而我才可以享受剩下的肥美肉块。尽管最后轮到了我,但是那根大骨棒总是留给了我,让我尽情享受每一次咀嚼。
亲人们离开我们后,每隔十年就会有人举办聚会,上坟祭拜。我记得前年,在我的父亲逝世十周年忌日,当大家回忆起他做过的一些美食时,我意识到了时间如何飞逝。而今年,我们商定,以后的除夕,让家族成员轮流负责一年一度的大餐。在这个过程中,我决定接过传承父辈手艺的事业,因为传统手艺越早由新一代掌握越好。
工作压力巨大,如同小时候赶鹅群那样快节奏生活让我感到疲惫只有回到山区老家,用闲暇时间精心制作出色香味俱全的蹄髈,与家人共享那些珍贵时刻,那种悠闲而充实的心情才是我追求的那种慢生活方式。一旦完成这道佳肴,看着大家品尝赞叹,不仅体验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慢生活,也感到内心丰盈而幸福。